哥谭地下废弃车站，凌晨2:17

　　李一穿着黑色装甲，罗夏面具的纹路随着他的情绪微微波动。

　　他手持追踪器，带着罗宾沿着生锈的铁轨前行。

　　隧道深处传来滴水声，潮湿的霉味混合着机油的气息，令人窒息。

　　“你确定是这里？”

　　罗宾压低声音，短棍已握在手中。

　　李一没有回答，只是抬起手，示意他安静。

　　前方，微弱的光线下，检察官哈维·登特站在铁轨旁，满脸疲惫与挣扎。

　　他的面前是一个被绑在椅子上的男人，头套麻袋，正拼命扭动身体试图挣脱。

　　这是中午刺杀市长事件的参与者之一。

　　哈维的呼吸粗重，手中的银色左轮对准了男人。

　　他的脸上布满了矛盾的神情，他已经在这个岗位上坚守了很久，试图为哥谭带来光明。

　　但如今，他却被眼前这个疑犯，或者说，是被小丑搅得心烦意乱。

　　他深知小丑的残忍，手中的枪也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

　　仿佛在他的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呐喊，让他做出决断，让哥谭的正义伸张。

　　但另一个声音又在质疑，这样单方面的夺取生命真的是正义吗？

　　“呼……你和你的疯子老大一样，喜欢玩游戏，对吗？”

　　哈维的声音沙哑如砂纸。

　　男人缓缓抬头，脸上满是冷汗，却露出缺了门牙的冷笑。

　　“你不会的。”

　　“我不会？嗯？你觉得我不会？”

　　哈维的皮鞋碾过过道上的碎石，枪口死死抵住男人的额头。

　　一枚硬币抛向空中，嗡鸣声在隧道内回荡。

　　“正面，你死；反面，法庭见。”

　　硬币落在哈维手背，他的手指缓缓移开。

　　“依靠运气决定人命，可不是光明骑士的作风。”

　　李一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黑色装甲在昏暗的隧道里泛着冷光，罗宾紧随其后。

　　哈维的枪口猛然调转：

　　“你们跟踪我？”

　　“戈登昏迷前最后一条通讯记录是打给马洛尼的线人。”

　　罗宾亮出全息投影，

　　“B13仓库里藏着黑面具的军火，而这位——”

　　他走近到被绑住的男人旁边，“‘清道夫’，专门替黑帮处理尸体的。”

　　李一踱步到哈维面前，斩魄刀鞘轻轻压住他的枪管：

　　“小丑在逼你堕落，而你正在他安排的路上走着。”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红色警告：

　　【异变进度突破50%！】

　　哈维的呼吸陡然粗重，：

　　“你以为法律能救戈登？”

　　他猛地指着哥谭中心的方向，脸庞因愤怒扭曲，

　　“看看这城市！连蝙蝠侠都抓不住一个疯子！”

　　“冷静一点！”

　　李一上前一步，准备取走他手上的枪械，突然身形一顿，装甲护腕上的追踪器发出急促的蜂鸣。

　　“信号干扰？”

　　罗宾快速敲击腕甲，全息投影闪烁几下后彻底熄灭，

　　“连紧急频道都被阻塞。“

　　李一没有回应，头套下的瞳孔盯着系统的提示微微收缩。

　　【扫描结果显示:检测到异常电磁波动】

　　【信号特征比对中...】

　　【特征匹配：隶属于军用级ECM干扰频段】

　　“上个月，韦恩科技失窃的军械记录清单中，包括一批军用级战术无人机，搭载了ECM模块...”

　　李一缓缓取出斩魄刀，戒备的看向扫过隧道出口方向。

　　罗宾的瞳孔骤然收缩，

　　“改装了武器系统，加装了...”

　　李一冷冷说补充了一句：“韦恩科技的新型黑火药炸弹。”

　　“咔——嗡！”

　　隧道深处突然传来机械扇叶的嗡鸣，十几架黑色涂装的无人机从铁轨尽头升起，无人机的扬声器里传出经过电子变声的癫狂笑声：

　　“猜谜时间！什么比蝙蝠侠的披风更黑？比阿卡姆的疯子更疯？”

　　“答案揭晓：它正在你的小脑袋上方哦！”

　　几乎在同一瞬间，它们机腹的激光指示器锁定通道内的三人。

　　“趴下！”

　　李一拽着哈维扑向水泥柱后方，罗宾也在同一时间躲到掩体之后。

　　枪声撕裂空气，无人机搭载的9mm穿甲弹在地面犁出一道道沟壑，混凝土碎渣四溅。

　　一发跳弹擦过罗宾的披风，在凯夫拉纤维上留下一道焦痕。

　　“猜谜游戏结束！”

　　小丑癫狂的声音通过无人机扬声器传来，

　　“新的问题：远离爆炸需要几秒？“

　　无人机群突然变换阵型，六架继续保持火力压制，其余无人机则展开腹部装置，露出内部精密的爆炸装置。

　　“滴——”

　　“轰！轰！轰！”

　　无人机群如烟花般接连爆炸，冲击波震碎隧道墙壁，碎石与金属碎片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过来！”

　　李一低吼，黑雾瞬间笼罩三人。

　　下一秒，爆炸的火光吞没了他们原本站立的位置。

　　片刻后，隧道出口，爆炸的余波仍在隧道内回荡，在洞口的彻底坍塌之后渐渐平息。

　　罗宾和哈维踉跄着站稳，而李一扶着岩壁苦笑：“果然，免费的东西都是最贵。”

　　右臂无力垂落，装甲缝隙渗出一丝丝的黑雾，强行携带两人进行传送最终的代价，是让他的右臂失去了知觉。

　　哈维站在原地，看着手上的警用枪械和硬币渐渐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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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谭总医院，顶楼特护病房。

　　病房内的灯光冷得刺眼，心电监护仪的电子音单调地重复着，每一次“滴——”声都像在倒计时。

　　病房隔壁的办公室里面，坐在主治位置上的医生将电脑屏幕转向在场的哈维等人。

　　三维图像展示着戈登伤口的情况，弹道轨迹，炸开的胸椎，以及脊柱用红点标记出来的重要损伤区域。

　　“子弹虽然幸运地没有击中心脏，但却是打中他的脊柱。”

　　医生推了推眼镜，声音低沉，“弹头涂层含有某种神经毒素，我们暂时无法完全清除....”

　　哈维·登特的指节攥得咯咯作响。

　　他的目光穿过玻璃窗，落在病床上那个被绷带包裹的身影上。

　　戈登的胸口几乎看不出起伏，唯有监护仪上跳动的数字证明他还活着。

　　“还有一件事，“医生调出另一份检测数据，

　　“根据医院的解析，这枚弹头中神经毒剂，不是常规的黑市货，更像是……“

　　“是特制品，”

　　迪克·格雷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