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叛王自图!
...
‘什么?’
‘这齐王反了又不反,求援长安还想降敌,这什么思路啊?’
‘早知道这样我们救他干啥?’
众人心中纷纷吐槽齐王刘将闾,栾布与平阳侯曹奇也是有些懵,千里迢迢过来,被刘将闾这么一下搞得有些不知怎么说的好,
“这消息可属实?”栾布不敢轻易下评论,人家是藩王,决定权在皇室,
“将军,我只是听闻,还需查实!”裨将想了想道,这事他也不敢确定,离间藩王的上一个已经被腰斩了,
众将顿时议论纷纷,
“要我看,八成是真的!”
“此事之后会有查实与定夺,我等还是不要多加妄议!”
“我等千里迢迢赶来援助齐国,要是他们确实有战中议和这事,我第一个告到大将军那里去!”
众人你一嘴我一嘴的争论时,上首传来拳头锤击桌子的声音,众人循声望去,确是平阳侯曹奇,
“好了,这个事没有证据前,不要说了,今晚就喝酒吃肉就好了!”
“诺!”众将道,
平阳侯为开国功臣之后,承袭侯爵,虽与栾布同为将军,但地位略微高出一些,毕竟栾布没有封侯,
这场犒劳持续了一个时辰,众人陆陆续续的散去,
宴后,栾布和曹奇单独在一块聊着齐王刘将闾的事情,
对于齐王刘将闾的这件事,两人都觉得不知怎么说好,
栾布叹了一口气道:“平阳侯,你说这事,,,啧,,,哎!”
“齐王要是没有一开始起兵的事,就牵制胶西等国的诸多兵力这份功劳兴许可以保住王位。”曹奇轻轻摇头,“但如果求援朝廷后还打算与胶西王议和的话,就很难说了。”
“这事怎么和大将军说?”
“明日查实后如实禀奏吧,我们.....担不起谎报的责任!”
七国造反,刘启要是说不想把这几个人五马分尸的都是假的,七藩对朝廷造成的伤害越大,刘启就越想杀他们,就算是没出一兵一卒的济北王刘兴居都免不了责罚,
曹奇和栾布要是为刘将闾说话,刘启怪罪下来的话,死不死不知道,但肯定要掉一层皮,况且藩王日后定然式微,交好就更没必要了。
齐国都城王殿内,齐王刘将闾刚刚沐浴更衣,他端坐在王位上,举目望去,满是感慨,
大殿内空无一人,只有他自己,回想先父齐王为高祖庶长子,领齐地七十三城,兄弟十三人封王封侯,何等意气风发,
虽然自己比其他兄弟强不到哪去,但也得了个王位,
可笑的是胶西王刘卬、胶东王刘雄渠、淄川王刘贤和济南王刘辟光和自己都是兄弟,自己瞧着是兄弟才说要一起起兵反刘启,虽然事后反悔,但也不至于把自己兄弟逼的这么紧吧,好歹分点兵去打济北王刘兴居啊!
果然背刺自己最厉害的都是平时称兄道弟的人,
今天刘将闾端坐在殿上,就是要做一个决定,叛军已无优势,整个齐地的藩王都没有好结果,自己虽然牵制刘卬等人有功,但也免不了自己曾经想要起兵的事实,还有路中大夫求援后自己又和刘卬谈判的事迟早要暴露。
“呼————!”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刘将闾拿起桌上的毒酒,
“不肖子孙来见你们了!”
说罢一饮而尽!
胶西国高密城!
叛军联盟被栾布等人打散后,各藩王和军士各回各家,难以笼络军心形成有序的军队,
打了败仗回来的刘卬,心知自己被朝廷抓到就难逃一死,想起自己的母亲王太后乃是刘启的长辈,和窦太后乃是同辈关系,遂决定前去拜见。
只见刘卬袒胸赤脚,坐在草席上,从一旁的木桶里舀了一瓢凉水喝,是为请罪!
王太后看到后摇了摇头,
“窦太后是什么人?皇帝刘启又是什么人?就算你们不造反,削藩也是必然的,可你们一但造反,那就绝无退路可言!我也不能左右!”
刘卬见王太后也摇头,心中不免感叹,自己真要就这样死去吗?当时刘濞前来定下盟约,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若兵败该会怎么办,
可当时也是被《削藩策》搞得头脑一热,就答应了吴王刘濞的邀请,还拉上了几个兄弟一起跟着造反,
但一想到齐王刘将闾事后反悔,济北王刘志被他的郎中令扣下没有参加起兵就有些气,怎么自己就这么倒霉?
虽然拉着兄弟一起起兵造反听着很讲义气,但反过来不就是拉着兄弟们去地下见老父亲吗?
刘卬的儿子刘通见王太后也没有办法,心中生起一些想法:“父亲,既然左右都是死,何不再聚起人马与那栾布曹奇决一死战?他们奔袭千里,现在定然疲惫不堪,是个反击的好机会啊!”
刘卬没好气地看了一下刘通,你怕是没被打怕,“要是兵败呢?”
“要是兵败,我等乘船前往东海之上,与世隔绝!”
‘哎,真不愧刘卬儿子,一个尿性,只知道打!’王太后心中道,
就在三人争论时,有人来报,城外有朝廷的兵马,说藩王若降可免罪!
听到可以免除死罪,刘卬直接站了起来,
“可是栾布或者平阳侯曹奇在城外?”刘卬高兴道,
来人称不是,这让刘卬有些好奇,不知来者会是谁,正欲出城,却遭到王太后的劝阻,
“卬儿,皇帝的心思我等岂会不知?是你的话,你愿意让藩王投降无罪吗?”
王太后的话让刘卬有些犹豫,虽然明知自己被处死的可能性很大,但试问谁在得知有活命的机会不会心动呢?
“横竖是死,但愿我降后朝廷能够赦免我族人!”
说罢,刘卬就这样光着身子,赤着脚出了城,
来到城外军营,刘卬双膝下跪,磕头以膝行,朗声称自己有罪,愧对先祖,
就在刘卬认罪时,军营里走出一位将军,刘卬定睛看去,却眉头一皱,
“韩颓当?”
来人正是弓高侯韩颓当,在截断吴楚大军的粮道,烧毁粮仓后,韩颓当就率领手下兵马前往齐地救援齐国,
来到齐地后,韩颓当发现晚来了一步,但立功心切的他追着逃兵来到了胶西国高密城,
“胶西王刘卬,怎么不能是我?”韩颓当双手背在身后看着跪行的刘卬道,
韩颓当的情况藩王们也清楚,刘卬原以为会是其他人,没想到却是韩颓当,心中已是感叹凶多吉少,
‘这韩颓当回到朝廷后就立功心切,妄图正名,看来降者免死的事是他故意散布进城的。’
“听闻降者免死,我特出城认罪,不知弓高侯打算怎么处置我?”
“胶西王刘卬,本侯空口无凭,你还是自己看吧!”韩颓当显然不想多说话,将一份信简丢给了刘卬,
刘卬听到韩颓当的话以为事情有转机,捡起信简一看,
看着刘卬脸上精彩的表情,韩颓当似乎很是满意,招了招手,一名校尉来到他身边,韩颓当将他的佩剑拔了出来,扔向刘卬,
刘卬看完信简后双手下垂,双目无神,看着眼前插在地上的铁剑,他突然间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刘卬无颜见刘氏诸位先祖!”
说完刘卬就拔起铁剑置于颈上,仰望苍天,鲜血溅了一地,
那片掉落在地的信简也沾上了刘卬溅落的鲜血,上曰:
‘叛王自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