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如爆豆般炸响，子弹在宴会厅内疯狂肆虐，碎片四溅。

　　蝙蝠侠背靠石柱，披风在弹雨中微微飘动。

　　就在匪徒们换弹的刹那，他眼神一凝，骤然转身甩手——

　　“嗖！”

　　一道寒光破空而出，蝙蝠镖精准扎进最前方枪手的手腕。

　　“啊！”那人惨叫一声，冲锋枪脱手坠地。

　　而蝙蝠侠已如鬼魅般冲出，黑色身影在灯光下拉出一道残影。

　　——

　　另一边，李一单手扯着西装外套遮住半张脸，无视倾泻而来的弹雨，迅速贴近一名匪徒。

　　刀光一闪！

　　“噗嗤！”

　　刀刃掠过对方咽喉，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干脆、利落、致命。

　　这血腥的一幕，瞬间吸引了小丑的注意。

　　“嗯？”

　　小丑瞳孔一缩，嘴角的笑意微微僵住。

　　似乎察觉到了小丑的注视，李一忽然转头，罗夏头套上的像素波纹扭曲，竟浮现出一张龇牙大笑的“表情包”。

　　手腕轻轻一抖，血液随惯性沿着刀刃飞溅而出。

　　小丑的右眼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哦……有趣！”

　　他咧嘴笑了，但下一秒，他猛地一个翻滚，西装后背擦过满地奶油和玻璃渣，像只受惊的野兽般窜向侧门。

　　——这个突然杀出来的家伙，和蝙蝠侠完全不是一个路数！

　　意外！绝对的意外！

　　然而，就在他即将冲出侧门的刹那——

　　“砰！”

　　一道黑影从天而降，蝙蝠侠的披风随着主人的停住在身后微微飘荡，彻底封死了他的退路。

　　小丑猛地刹住脚步，皮鞋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晚上好啊~亲爱的蝙蝠仔~”

　　他夸张地行了个礼，又回头瞥了眼提刀走来的李一，歪头笑道：

　　“还有这位……变态先生？”

　　李一长刀斜指地面，像素头套上的笑脸显得格外诡异。

　　“很荣幸认识你，小丑先生。”

　　蝙蝠侠护目镜下的目光微微闪烁，沉默一瞬后，他从战术腰带取下特制手铐，冷冷盯着小丑手中的匕首。

　　小丑突然咯咯笑了起来，踮起脚尖，双手高举过头，做了个夸张的投降姿势。

　　“我猜……蝙蝠侠这时候更喜欢一个不会反抗的小丑罪犯，对吧？”

　　他的笑声在空旷的宴会厅里回荡，癫狂而刺耳。

　　蝙蝠侠，或者说布鲁斯·韦恩，一把锁住了小丑之后，布鲁斯看向安安静静的站在旁边的李一。

　　“看来需要对你重新评估。”

　　嘶哑的声音从面罩下传出，他锐利的目光透过白色护目镜锁定在李一身上。

　　李一耸了耸肩，手指轻轻手腕处的小葫芦，长刀化作一道幻影被收入葫芦中。

　　“按你喜欢呗。”

　　李一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眼神却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这位哥谭之子的超级电脑里恐怕已经建立了对于他真实身份搜寻到的档案了，说不定还附带十七种应对方案。

　　微微看了一眼李一手上已经消失的长刀位置，蝙蝠侠布鲁斯转过头看向逐渐站直起来的人群。

　　似乎感受到了布鲁斯寻找的视线，瑞秋从不远处调酒台的位置走了过来，微许凌乱的发丝证明着这位美女检察官在刚才骚乱中也并非是镇定不慌的。

　　“布...蝙蝠侠。”

　　瑞秋的目光在李一和蝙蝠侠之间游移，职业敏感让她察觉到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布鲁斯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嘶哑地说道：

　　“你先离开，然后通知戈登。”

　　检察官的身影随着电梯门的关闭，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随着瑞秋·道恩的离开，有胆大的人似乎发现了离开的机会，也偷偷地挪着脚步摸向了电梯，然后在心惊胆跳中随着电梯离开了。

　　有人带头并且无事发生的安全离开，自然多数人都不愿呆在这里，没一会儿，偌大的酒会楼层，还在场的就剩下仅剩的三个人了。

　　李一其实也挺想离开的，只不过在看到老爷严肃的眼神“叮嘱”之后，他还是乖乖的留下来了。

　　至于小丑，则是一脸便秘的脸色被拷在铁栏杆上边，一言不发，如果无视他塞在嘴里的那一团布团的话。

　　“叮咚！”

　　在安静了十来分钟后，随着电梯到达的声音响起。

　　戈登局长带着一队警员走了进来，警惕地看了一眼戴着怪异头套的李一，他带着人走向了蝙蝠侠。

　　“交给你了。”

　　布鲁斯将小丑从栏杆上解开，将小丑推向戈登，同时取下塞在他嘴里的布团。

　　小丑夸张地活动着下巴，猩红的嘴唇咧到耳根：

　　“哈啰，亲爱的戈登局长，请帮我向罗伯局长问好啊，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戈登强压怒火，示意警员将小丑押走。

　　看了一眼无所事事的李一，戈登稍稍放下心中疑虑，转头走到了窗口边上布鲁斯的旁边。

　　“最近下城区的情况愈发糟糕了。”

　　戈登局长压低声音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小丑的事估计还没完，回去的时候注意下。商人刘那边你跟哈维尽快处理好。”

　　蝙蝠侠静静地站在那里，双手抱在胸前，

　　“下城区的事我解决！”

　　戈登局长皱着眉头，说出另一件事情。

　　“那个黑帮老大，他的势力像野草一样疯狂生长。”

　　“不仅控制了大量的地下赌场和毒品交易，还开始把手伸向了普通市民的生活。我们有不少线人都失踪了，我想他们应该是被这个黑帮老大给除掉了。”

　　蝙蝠侠微微皱眉，“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或者新出现的情况？”

　　“他最近招揽了一群技艺高超的杀手，这些人擅长伪装和暗杀。我们的一次突袭行动就因为他们而失败，还牺牲了好几个优秀的警员。”

　　戈登局长的声音有些疲惫，每一次的伤亡都是对警局的沉重打击。

　　蝙蝠侠沉思片刻后说道：“我知道了。”

　　戈登也不做停留，交代完蝙蝠侠想要留意的黑板老大的信息之后，转身就走到了在不远处对着倒地匪徒取证的警员旁边，指导着他们的采证工作。

　　蝙蝠侠回头看了一眼李一，“跟我来。“

　　然后从酒会大厅的侧门走出。

　　大厦天台的风呼啸而过，蝙蝠侠站在楼顶边缘，俯瞰着这个灯火辉煌却又罪恶丛生的城市。

　　“我不信任你，东方人。“

　　布鲁斯开门见山的说道，“你的能力、你的目的，甚至你的真实身份，我都查不到。“

　　李一坐靠在墙角处，从葫芦里取出一瓶红酒，扒开的酒塞之后，酒香在冷风中格外浓郁。

　　“信任是相互的，对吧，蝙蝠侠。”

　　李一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却又奇异地令人感到真诚。

　　片刻之后，嘶哑的声音在天台边上响起：“你知道我是谁。”

　　“而你不知道我是谁，超出掌控的人让你很不安，这很正常的。”

　　李一轻笑，再次从葫芦里面取出一只杯子，倒了半杯红酒。

　　“放松，如果我想对你不利，你今晚绝对见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