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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掌天下牧?

唐:奴贼成王 贺兰爬山狼 2848 2025-06-10 18:11

  当薛举的首级被悬挂在金城城头示众时,陇西高原的秋风裹挟着血腥气掠过唐军阵列。

  李世民身披玄甲,左手按刀,右手缓缓展开李渊的诏书,鎏金字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监牧使郭逸,献奇谋破西秦,保陇右马场无虞,特赐银印紫绶,许八百里加急直奏。”

  郭逸单膝跪地接过印信,众人无不唏嘘和羡慕,可敦逸内心却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悲凉。

  他余光瞥见队列里,新收编的黑稍长矛队士兵齐刷刷投来敬畏目光,这些曾不可一世的西秦精锐,如今铠甲上的“秦”字徽记在风中猎猎作响。

  黑稍长矛队前排士兵用矛杆轻戳身旁同伴,青铜矛头在日光下划出冷芒:“听说这印信管着陇右十三监牧?”

  喉间滚动的惊叹混着西秦口音,铠甲上剥落的“秦”字漆片簌簌落在靴面上。

  骠骑营老兵将佩刀往地上重重一杵,震得沙土簌簌滚落:“当年罗将军追着西秦军跑了三百里,如今倒好,他们的矛头都改指大唐旗号了。”

  话音未落,身旁新兵已踮脚张望:“可监牧使大智计收编铁骑那天,我亲眼见黑稍队统领把佩剑都交出去了!”

  罗士信率领的骠骑营突然齐声高呼:“秦王!监牧使!”声浪如滚雷,惊的远处马厩传来乌云踏雪的长嘶,惊得运粮队骡马纷纷尥蹶子。

  几个伙夫蹲在草料堆后窃语,其中一人往掌心啐了口唾沫:“听说印信上刻着‘掌天下厩牧’,往后咱们喂马的草料,怕是要比西秦的军粮还金贵。”

  忽有一阵风掠过校场,卷起“大唐马政”旗角,将骠骑营的高呼飘散的更远。

  黑稍长矛队中,一个满脸有黑痣的汉子突然压低声音:“你们说...这印信握在手里,是金疙瘩,还是烫手山芋?”话音消散在纷扬的尘土里,只余兵器碰撞的轻响。

  当晚的庆功宴上,李世民将斟满的夜光杯推到郭逸面前:“先生这一战,不仅断了薛举的战马,更让天下人知道,我大唐的马政,能杀人,亦能活人。”

  帐外传来此起彼伏的马嘶,新扩建的马场绵延十里,草料堆又被重新整理,整齐化一。

  郭逸轻抚印信上的纹路,忽然想起薛举临终前的咒骂,此刻竟化作李渊诏书里的褒奖,令人唏嘘。

  消息传回长安,太极殿的龙椅上,李渊摩挲着密奏冷笑:“二郎的西征军,如今连战马放屁都能杀人了。”

  他将朱砂笔重重戳在舆图上的萧关,那里的牧监使印信,此刻正牢牢攥在郭逸手中。

  而在秦王府,当捷报与郭逸的马政条陈同时送达时,幕僚们望着李世民案头堆积如山的请调文书,终于明白那个能让战马腹泻如雷的郭监牧,已然成为秦王帐下最锋利的暗刃。

  李世民的西征军此后番号响亮,更是招来了更多的贤臣良将。

  此处不再多表,时间如梭,转眼到了武德三年七月,。

  洛阳城的护城河漂着成片的荷叶,王世充站在应天门上,望着城外漫山遍野的唐军帐篷,忽然想起三年前李密攻洛阳时的景象。

  尤记得那时李密踏着满地仓粟而来,将营帐扎在回洛仓畔,连绵十里的黑旗如乌云压境。

  而自己率援军星夜驰援,马蹄声碾碎洛水寒波,两支大军在邙山脚下轰然相撞。

  箭雨遮蔽天日,血沫混着泥浆漫过沟渠,李密的玄甲军与自家的江淮精锐绞杀三日三夜,最终李密身中流矢,带伤退往洛口仓。

  前后六十余场血战让洛水染成赤河,浮尸顺流而下,将下游渡口的渔网都浸成暗红。

  那时刀光剑影,王世充若非亲兵拼死护佑,差点命丧当场。

  然而变数陡生,江都传来炀帝遇弑的噩耗,天下大乱,各方势力搅动风动,纷纷称制。

  不同的是,如今唐军阵前竖起的“秦王”大旗,比李密的“魏公”旗多了几分森冷,旗下那匹神骏的“乌云踏雪”,正是郭逸从萧关送来的种马。

  “报!”斥候冲上传报,“唐军主力屯兵青城宫,先锋尉迟恭在洛水牧马!”王世充皱眉,指尖叩击着女墙上的砖缝,李世民竟敢在此牧马,分明是在挑衅。

  他转身望向单雄信:“玄甲军不过万余人,难道真以为能困死我二十万大军?”

  王世充攥着城堞的指节发白,青铜护甲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洛水粼粼波光间,原本该是渔民撒网的浅滩上,竟缓缓浮出数百匹战马的脊背。

  它们鼻孔塞着湿布,在浑浊的河水里只露出头顶,宛如从幽冥钻出的鬼魅。

  “这不可能!”他身后的偏将失声惊呼,“洛水上游的浅滩早被我们用铁蒺藜封死了!”王世充却盯着马群吃草时齐刷刷转向西方的马头,忽觉后颈发凉。

  三年前李密攻城时,他曾在城郊见过相似的景象,那此马的主人,正是此刻站在唐军阵中的郭逸。

  单雄信却盯着远处的马群,眼神惊疑:洛水是洛阳的水源“那些马吃草时头朝西方,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战马。”

  话音未落,忽闻马蹄声如雷,数千唐军骑兵从芦苇荡中杀出,马背上的骑士挥舞着带倒钩的马槊,槊头反光处,竟映出“郑”字军旗的破碎影子。

  王世充眯起眼睛,看见第一排骑士故意高举马槊,将镜面角度对准城楼。

  当破碎的“郑”字倒影晃过守军瞳孔时,箭楼上的梆子声骤然乱作一团。

  “是攻心术!”王世充拔出佩剑劈碎一面镜面,飞溅的铜片却划伤了亲兵的脸颊。

  城下马蹄声更急,郭逸的声音混着夜风传来:“王世充!你的粮草早被我染了马疫!窦建德此刻正忙着烧营!”

  与此同时,虎牢关外的窦建德大营里,谋士凌敬正指着舆图进言:“大王若绕道太行,直取长安,唐军必首尾难顾……”话未说完,帐外突然传来喧哗。

  窦建德掀开帐帘,见几个士卒抬着一匹死马经过,马腹肿胀如鼓,嘴里还叼着半根苜蓿,正是郭逸派人混在粮草里的“毒草”。

  “这是唐人的马疫!”夏军将士哗然。

  凌敬死死拽住舆图:“大王!那毒草需得连喂三日才会发作,定是唐军……”

  “够了!”窦建德踢翻案几,案上王世充使者带来的密信轻飘飘落在毒苜蓿堆里。新添的字迹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油光,正是郭逸用郑军火漆伪造的笔迹。

  窦建德捏紧腰间的狼头刀,忽然想起半月前郭逸送来的“结盟信”,信中附赠的马料样品里,就混着这种带刺的苜蓿。

  他转身望向王世充的使者,对方正满头大汗地重复着“郑夏同盟,共分关中”,却没注意到案几上的密信已被调包,新信里多了句“破唐后,洛阳归夏,关中归郑”。

  真正的密信早已被替换,而使者腰间的火漆印,早在三日前便被郭逸的细作拓了模子。

  窦建德望着肿胀如鼓的死马,忽然想起郭逸信中那句“愿与夏王共饮渭水”。

  掌心的刀柄传来刺骨寒意,他终于明白那些马群为何齐刷刷朝西,它们吃的不是草,是扎进王世充和自己心里的倒刺。

  这正是郭逸让人伪造的离间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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