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全吐出来
“对呀洪哥,不骗你的!”严晟讲着。
这时惠群姐已经把立的字据给拿了出来,表情骂骂咧咧的。
“走走!去找严关正说清楚这地到底是他家的,还是他哥哥家的,不然劳资跟他没完。”
她俩抄近道去严关正家,严晟和杨建他们仨跟在身后慢跑着。
“晟哥,你这招猛啊,居然一下子就拉上了两人。”杨建笑眯眯的,毕竟上次他二爹在严晟家撒泼打滚不要脸,他早想替兄弟出恶气了。
“谁叫他骗人呐!”严晟嘴角一笑,示意他俩走慢点,以他对二爹的了解,他应该先会诡辩一阵子。
惠群姐两人跑到严关正家,他家乱糟糟的,石地板上快长满了青苔都没有清理,以及搭在竹竿上一团皱皱巴巴的衣服,看着就像是洗完之后没脱水就搭在晾衣杆上的。
听到外边的动静,他才慢悠悠的起床,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光着脚板就走了出来,根本就没有这个年代朴实勤劳的气息,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一个好吃懒做的人。
“怎么回事?在我们家大吵大闹的?”严关正懒洋洋的说着。
“什么怎么回事!”惠群姐,一抓抓住领着他的衣领大吼着。
严晟和杨建三人已经赶到了门口,没有想进去的意思,而是在屋外先看一阵子戏,或者等快结束的时候再拱一把火。
“你这狗日的东西,竟敢骗劳资!”唐洪大骂起来。
平日里,严关正在严家村可是大长辈的身份,毕竟现在大家多多少少都保留着老封建的思想,再加上他的辈分在严家村确实挺高,习惯走在哪里都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突然被唐洪一骂,他心里肯定不舒服,特别是之前唐洪对他的称呼可是二爸,他这样一下更过意不去。
“狗日的,你一个晚辈还骂老子一个长辈,小心遭雷打!”严关正吼的比他更大声,顺便挣脱了惠群姐的手。
“你一个长辈,给老子端到起我可以忍了,但是你现在想骗老子屋的钱!万万不能容忍的!”唐洪吼的面红耳赤,脸上的青筋都快鼓了出来。
“骗?”
严关正一脸懵,他细想了一遍,前些年他和唐洪家的关系不温不火的,自从和唐洪家立了字据后,唐洪一家人对他家还特别的殷勤,今天他发这么大的火,背后一定有人使坏。
“我骗你什么了?说清楚!”严关正问道,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但看着他却像有许多委屈一样。
“你说呢?你卖给我们家的那块地,到底是你的?还是你哥哥的?说清楚!”
严关正一听到王慧群的讲这话,眼角抖动了一下,但对他这种脸撒谎不红心不跳的人来讲,这种事情简直就是小儿科。
他嘴一绷,眼神变得坚毅,手上还比划着动作,义正言辞道:“什么我哥哥的?现在我给你拍胸脯保证那块地就是我的。”
“对呀,慧群姐我可以作证,我老汉说的全是真话,他不会骗你的,并且我大爹一家已经在镇上生活十多年没有回来过,那块地早已经交给我们家了,你就放心吧。”严远洋附和道。
“你的?你确定那地真的是你的?”严晟在门后慢悠悠的走出来,杨建脸上满是得意,樊勇则是找了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准备看戏。
“你!!!”
严关正看着严晟出现的那一下,整个人的后槽牙都快咬烂了。
“怎么了二爹?咬着牙欢迎我呀?”严晟开口。
严远洋见严晟来了,迅速操起棍子想把他给赶出去。
要是他们三人不走的话,他就可以效仿上次在严晟家被他打的事情,正好可以出一口恶。
他才刚抄起棍子向严晟走了过来,樊勇立马抄起板凳指着他。
“你想干什么!?”
严远洋看着樊勇的体型,以及丈量着他与樊勇之间不超过三米的距离,这一凳子砸在身上可不是他这身板能够承受的。
“嘿!不要!!”
严晟立马制止,他是真怕樊勇把严远洋打伤了,到时候二爹赖上自己家,对付这种不要脸的人,只能用更不要脸的办法才行。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对着王惠群和唐洪说着:
“惠群姐,我爹真是这样跟我讲的,你也知道去年我身上发生的事情,我前段时间跑回来,我爹娘觉得他们在镇上没面子,就让我回乡里住。”
“我爹告诉我,他在乡下给我留了四亩地让我回来种庄稼,庄稼地的位置就在江东,今天我带着我最好的两个朋友就是准备过来看一下那块地被人霸占没?没想到……居然被我二爹卖给你了。”
“我没有土地,我该怎么活呐?并且我爹娘也不要我了,那我今后只能带着我这两个兄弟在二爹家吃住了”
王惠群和唐洪听着严晟的话,立马看着严关正和严远洋。
“严晟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呀?!”
严关正哪知道严晟说的是真是假,严旭日把地交给他的时候,只是让他好好的在家做庄稼,并没有说后面的事情呀,况且,这块地哥哥已经十多年没有问过呀。
莫非是前段时间把大哥一家得罪了?让大哥想到这件事了?
“问你话呐!”
唐洪吼着,在他的眼中,他可是三年前就交了实打实的五十块钱,并且这三年,每到春收、秋收、夏收的时候都会给一成的收获给他们家,要是这块地真是严旭日的话,那岂不是严关正这几年白嫖了这么多的东西,他可不愿意!!
严关正灵机一动,死鸭子嘴硬道:“莫得的事情,这块地早已经是我们家的!”
反正大哥又没在跟前,他要是一直死鸭子嘴硬,咬死说是自己家的地,严晟那嫩娃娃也拿他没有办法。
一想到这里,严关正的嘴角就露出一丝得逞的笑。
严晟听着严关正的话不屑着。,在前世的时候,二爹就是靠着厚脸皮加不要脸,硬生生的把老汉儿在乡下的四亩地给占了,然后一切都变得名正言顺…
“害。”
严晟叹了一口气,“二爹你就不要嘴硬了好吧!这是我爹让我来的,当年分家的时候有许多人都在咱老严家院子里呐,可以把当时的老支书请到家中来作证呀?”
严关正嘴一尬抽,他没想到哥哥竟然连这件事都跟他讲了,这可是他和他哥哥之间的秘密呀。
“你能把老支书请到家里来就行。”
严晟见严关正已经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顿时记起来,老支书在83年年初的时候染上病就去世了,怪不得他死鸭子嘴硬了。
不过这块地对于严晟来讲无关紧要,立马又拱火了一句:
“二爹!白纸黑字的字据我也看了,你这上面写着的合同期限是五年呢,相当于85年之后,惠群姐和洪哥还得给你50块钱再加一成的收益才行,你才会把这块地继续转给他使用。”
王惠群和唐洪两人麻了,本以为严关镇是想白嫖,没想到他竟然是想吃绝户。
严关正听见严晟的话,瞳孔一紧,内心纳闷着,他什么时候认字的?
他当时可为了这件事情绞尽脑汁贿赂了不少山货给老支书,而且这是前年的事情,怎么被他突然翻出来了?
这些年,他还时常在睡前幻想86年继续收租的小日子,到时候又能靠着一成的粮食养活全家。
“严晟你讲的这个可是真的?”唐洪问道。
虽说之前土地的事情是真是假尚有争论,但是拽在他手里的字据可是白纸黑字写着的,这个真假一眼便能看出来。
“洪哥!我还能骗你吗?不信的话你找村里面的村支书呀?”严晟讲着。
唐洪马上让王惠群去喊新来的村支书,让他看看字据上的东西到底是不是如严晟所讲。
严关正见王惠群去喊人来,他眼睛中这才出现罕见的慌乱,但又马上被他稳住了心态。
新来的村支书,姓刘,名叫刘魁。
“刘支书,麻烦你帮我看一下这字据上的内容到底是啥子呀?”王惠群着急的问道。
刘支书把字据举着起来,念道上面的内容。
把河东四亩地租给王惠群、唐洪一家五年,这五年内…
王惠群听后,再次向刘支书问道:“真是这样嘛?”
“没错啊!这就是写的五得嘛!”
王惠群和唐洪两人顿时气冲冲的就要打严关正。
严关正倒是不慌,他还反而喊冤了。
“这个……这个怎么可能?当时不是写着租给你们家99年吗?一定是老支书出了问题才这样的,你们要找就去找他,不要找我!”
严关正狡辩着,想着把所有的责任全都推给了死去的老支书,以证自己的“清白”。
刘支书知道整件事情的前后脉络后,对唐红一家和严关正一家作出了严重的批评。
“首先这个字据不符合流程,当时只有老村支书一人在场,并没有多方在场的见证!”
“其次这块土地的归属现在还不明确,等我明后两天到镇上向严旭日询问了解情况。”
“最后还请你把之前的50块钱交出来还给王惠群家!涉及到钱就是买卖,你难道不知道土地不能买卖嘛?只能通过粮食租借、置换!”
“可…可这是私底下说好了的呀,刘支书。”严关正不死心,还要继续为自己争取一点权益。
“私底下是私底下,但是不能写在纸上面,写在纸上就涉及买卖问题,所以还请你按照法律办事。”
严关正的不行,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当时他立字据的时候就是担心王惠群一家五年后不认这五十块钱,所以专程刻意写到里面去,真是虽迟但到…
严关正只好把这钱还了回去,严晟见他耷拉着一张脸,顿时嘴角碎骂道:“活该!”
拿了钱的王惠群和唐洪两人,已经不计较这块地到底属于谁的,毕竟五十块钱都拿回来了,还计较这么多干什么?这样子算来他们家才算真的白嫖这四亩地三年……
所有事情处理好、人走后,立马抄起地上的耙子,就想撵严晟他们滚。
“别急呀,二爹。”
“惠群姐和洪哥的事情,纯属误打误撞,我哪知道你居然还和他们玩这么多小心思?”
“滚滚滚!老子再也不想看到你们三个了!”严关正大喊着,“再不滚,休怪老子把你们的腿打断!”
“二爹,你是真不想听,还是假不想听?今天可是金堂县梁家辉,梁大哥让我们来的!!”
幺爹听到那三个字,顿时态度转了一个大弯。
“你啥时候认识梁舵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