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以后你们有什么打算？”一次下课的时候，连结学老师偶然提起了这件事，“毕竟你们快毕业了。”

　　“老师啊，有什么选项吗？”第一排一个别的系来蹭课的学生举手问道。

　　“搞学术和进公司，主要就这俩吧。”她的目光随意的扫到了表，表情陡然一变，“糟了！下节课要开始了！”

　　说完，她没有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消失在了外面。

　　“你打算干什么？”叶桐雨用胳膊肘怼了怼塞加莱。

　　“搞学术吧，进公司好麻烦的。”

　　“确实。”叶桐雨把头放在桌子上，“我也不太喜欢和太多人打交道的来着。”

　　下一节课很快就开始了，这段小对话也很快被抛至脑后。

　　几天后。

　　“你们要毕业了，我想，我们需要谈谈你们毕业后的事了。”明音坐在他办公室那把舒适的椅子上，胳膊肘拄在桌子上，双手合在一起，而下巴压在双手上，看上去很有威慑力。

　　看着面前表情有些不太对劲的两人，他笑了笑，伸出了一只手：“坐吧，这并不是针对某个人的。整个年纪都会进行一遍这样的问答。只是今年恰好轮到我了。”

　　叶桐雨和塞加莱面面相觑，有些战战兢兢的坐了下来。自从阿拉斯特尔那事以后，明音'友好'的笑看上去就不那么友善了。

　　“所以，你们的答案是？”

　　“我们打算留校做研究。但是我们不太清楚学校的打算。”

　　明音点了点头：“学校是一向对所有研究者开放的。你们前面有不少也是这么选的。不过，很多人都撑不下去了。我要说的是，搞学术大多是枯燥无味的，你们这个选择意味着你们已经有这个觉悟了。”

　　“搞研究确实很无聊，但是我是真喜欢，这中间还是有很多乐趣的。”叶桐雨毫不犹豫的说，“做成了也挺有成就感的。”

　　“我现在都没成功。”塞加莱补了一句，“不过，每天看看爆炸什么的，比我当初好玩多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进入正题吧。”明音的脸色变得更加严肃，“倒是有一个公司希望资助你们，帮你们完成研究。”

　　他们两个又对视了一眼，有有些尴尬的把头转了回去。

　　明音等了一会儿，见二人都没有说话，继续说：“如果你们没有异议，我就让他进来了。”

　　“呃，那就让他进来吧。”

　　“还有，你们遇到他们这种油嘴滑舌的要冷静一点。”明音站了起来，面对着门，背对着他们说，“你们的专利是一切的基础，不把握好这个，无论多贵的价都是浮云。”

　　说完这些，他缓缓地走出了门。门外什么动静都没有，这让两人心里有些发毛。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一个有些矮小的人走了进来。

　　“您好，您好！”来人不知为何让叶桐雨感觉有些不舒服，他伸出了手，与两人握了握，“鄙人代表，呃，代表了领导们的意见，前来和二位商谈关于你们研究项目的问题。”

　　他略带慌乱的坐了下去，从桌上拿起明音留下的那个茶杯，喝了一口咂了咂嘴：“哎呀，还是你们学院高端，连茶都比别处的好。”

　　他不知道，但是叶桐雨和塞加莱刚刚分明看到，明音走的时候悄悄把自己喝剩下的茶倒到了那个杯子里。对此，叶桐雨突然有些同情他了，感觉这个人也没有这么讨厌了。

　　“呃，你是.....”

　　“哎呀哎呀，来的匆忙，忘了坐自我介绍。”那人没有给塞加莱多说的机会，就像是嘴是借来的着急还一样，“鄙人姓壬，直接叫我壬先生就好。我司可能二位没听说过，是最近刚刚兴起的公司，名为'丰羽能源公司'。”

　　一口气说完，他稍微停顿了一下，赶紧补充上了一句：“我司在政府备案过，两位有兴趣可以去查一查。我们的资产可谓是相当雄厚，这点二位可以放一百个心。”

　　“那你们是有什么打算呢？”

　　“主要的都在这里了。”他从他身边那个小小的公文包里拿出一沓纸，递给了二人。

　　在他们看的过程中，他继续在那里讲解。

　　“这是与大多数的工作者合作所使用的合同。即为我们出钱，诸位的研究成果首先给予我们使用。当然也会有报酬。”他停顿了一下，“如果两位愿意受雇于我司，这资助和底价将会更高。”

　　“哦？什么意思？”塞加莱好像有些心动了。

　　叶桐雨轻轻地在后面拧了他一下。

　　“就是两位将专利卖给我们，两位作为雇员，受雇于我们公司。”壬先生笑得很'真诚'。

　　“不用了，谢谢。”叶桐雨赶紧回答。

　　“唉，这可太可惜了。像两位这样的人才，我们可是很需要的。”他狠狠的叹息了一声。

　　“你什么意思？”塞加莱挑起一边眉毛。

　　“两位可能不太了解，现在的能源被万家的公司把控着，我们急需新的能产生大量能量的方法，因此才会给二位如此高的投入。”他眯起了眼睛，“希望二位不要辜负我们啊！”

　　“彼此彼此。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叶桐雨放回了那本合同，“我接受这些条款。唯一一个问题，就是什么算是违约？以及违约金？”

　　“看来您也挺懂行。”壬先生内心暗骂了一句，表面上仍是笑着说，“虽然我们没有在正文里描述，但是我们是有附录的。”

　　他从包里又掏出了一沓文件，递给了叶桐雨。

　　这一点倒是写的简单又直白。如果叶桐雨和塞加莱不想让丰羽公司用自己的成果或者让其他人先用，就视为撕毁合同，即为违约。他们需要赔给公司三倍的被资助费用和两百万的额外款。

　　“我觉得没问题了，你呢？”叶桐雨仔细想了想，转头问塞加莱。

　　“啊？那我也行。”塞加莱刚刚一直在看窗框，现在刚刚回过神来。

　　“那两位就请在这里签字吧。”壬先生递上了一根笔，自己先在上面签了字。

　　这两个既然也确定了，也就没有再多想什么，写下来自己的名字。

　　叶桐雨把笔递了回去：“那就先多谢贵公司的帮助了。”

　　“不用谢！不用谢！这都是互利互惠的事。”他笑得很灿烂，甚至到了有些猥琐的地步。

　　看到他消失在了门口，叶桐雨和塞加莱脸上得笑容瞬间消失。

　　“我完全没来得及看完，你解释一下？”塞加莱戳了戳他，“虽然我承认我刚刚可能有点莽撞了。”

　　“就是咱们研究，他出钱。”叶桐雨耸了耸肩，“我想我们大概率不用考虑违约的问题。”

　　“好了？”明音走了进来，随之消失的是刚刚壬先生用过的那个杯子，他又看了看门外，“那么请离开吧。如果方便，麻烦帮我把413的同学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