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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诗社的春天

冰塔记 简望安 7071 2024-11-13 17:45

  “我突然觉得,师玥涵同学真是个‘恋爱吉祥物’,你看啊,她和我做同桌时,我和你在一起了,现在和田忠昊坐了,结果老田也快和顾盼成了。”简嘉远说。于佳依一想也确实,她说:“人家师玥涵是个好好学习的姑娘,可遇到的同桌却是都你俩这种。”

  顾盼一张俏脸通红,一颗芳心乱跳,温暖的烛光中,田忠昊鼓起勇气想拉她的手,可这个平时俏皮又可爱的姑娘却突然害羞的很,忙把双手背在身后,小嘴一抿,娇滴滴地说:“你……你觉得我,真的……真的值得你这么大费周章表白吗?”

  “我已经耗尽了所有的脑细胞,才想了这么一个……一个不太浪漫的方式。”田忠昊小心翼翼说道。

  “我原来以为这种事只可能出现在言情小说里,那就让我们按小说的剧情走吧!顾盼抬起头,羞涩的目光同烛光一起照在田忠昊脸上。”

  田忠昊内心一阵狂喜,恨不得马上把顾盼抱在怀里,但事先做了太多心理准备,所以还是暂且忍住了。“你俩,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赶快亲一个或抱一下吧,看得我都着急。”简嘉远这个“过来人”憋了半天终于说道。

  田忠昊想,这种事还得男生主动一点儿,他想自己这两年连碰都没碰过顾盼一下,此时不动手,以后怕更难,所以一把拉过顾盼,把她轻轻抱在怀里,闻着她的发香,感受她的心跳才是现在该做的。

  “从此世界上又少了两条单身狗啊。”简嘉远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说道。“我一直觉得他俩有戏,只是没想到在今天杀青。”于佳依想起了简嘉远和自己表白那会儿也和今天的顾盼田忠昊他们一样浪漫一样惊喜。

  “大家好,我是简嘉远,我表白我的好哥们儿田忠昊,还有好姐妹顾盼,祝他俩,他俩……”简嘉远一边念叨一边在不知道何时掏出的手机上打字。“你在干吗?”其他三人同时发现他打字的行为,一起问道。

  “我发给咱们学校的‘表白墙’呀,这等劲爆的大喜事不得让我这个‘全校第一大喇叭’来爆料一下吗?你们稍等会儿,我把剩下几个字打完……祝他俩高考金榜题名,早日洞房花烛!好了搞定。”

  田忠昊从他的蜡烛爱心里飞奔出来看个究竟,只见简嘉远果然在和表白墙聊天,除了刚才那段话,他还发了一张刚拍的两人互相抱着,站在蜡烛爱心中的照片。

  “简大才子,你不是一向不信什么表白墙吗?今天怎么……”田忠昊见木已成舟,覆水难收,无奈地问道。“我从今天开始信不行吗?”简嘉远一边把灯打开,一边帮田忠昊收拾他这些蜡烛,他又说,“对了,顾盼同学,老田为了追你可是费尽心思了,他本来想从网上买这种蜡烛,但因为等不及,昨天骑自行车骑了一个小时到城南那边的市场才买来的。”

  顾盼倒是实在,她说:“如果是个我不喜欢的人,他再怎么费尽心思我都不会搭理他的。”“言外之意就是喜欢田忠昊同学呗!”于佳依说。

  “哎呀,忘了说正事儿了,我今天除了表白还有个节目创意要说给你们呢!”田忠昊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我是这么想的哈,咱们……”

  “我觉得可行。”于佳依说。“那还等什么,准备行动喽。”

  放学路上,简嘉远和于佳依一对,顾盼和田忠昊一对,友情和爱情也是一对。

  送完女朋友,两个男生感觉一路上的风景都和往常不同了,风是甜的,路灯是浪漫的,连汽车的喇叭声都那样动听。“你说我这是不是做梦啊?”田忠昊问。“是做梦,而且一做做了两年了,不过今天你应该清醒了,我高一那会儿就和你说过,趁早追顾盼,你一直拖到今天,不过也算不错,好说歹说是追到手啦!”简嘉远说。“你说咱们哥俩这福气,简直爆棚,年级里最漂亮的两个姑娘都被咱俩给泡到了,真的,说句良心话,和顾盼一比,什么名啊利啊的,我是一点儿都稀罕不起来啊。”田忠昊一脸得意。

  简嘉远又何尝不是呢?他想起那首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至于后面的“若为自由故”嘛,暂且不用考虑了,他目前还没有那么高的觉悟。

  到了元旦那天,全校最期待的就是于佳依和顾盼这两个美女同台。大家拿着节目单讨论,简嘉远,于佳依,田忠昊,顾盼,这两对小情侣表演的居然是一个叫《精神病院之跳舞的猪》的节目。

  “于姐姐和顾姐姐不会要演神经病吧?”

  “不太可能吧,有简嘉远和田忠昊,怎么可能让那么漂亮的小姐姐演神经病呢。”

  总之节目尚未开始,热度就已经炒了起来,后台的四人在完成最后一次排练,在这场戏中简嘉远是神经病甲,田忠昊是神经病乙,于佳依是护士,顾盼是院长。他们的宗旨就是把不正经发挥到极致。

  舞台大幕拉开,但是却看不到人,只看到一块巨大的白布拉满了整个舞台。这时四个黑影闪过,一人举着一个牌子,从左到右看是精神病院这四个字。

  原来四个人都在这块白布后面,观众只能看见他们的影子。

  护士:“院长,这儿有两个病人非说自己不是神经病,要见您。”

  院长:“我当院长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哪个神经病不说自己不是神经病的,你俩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神经病,那我就问你俩一人一个问题,能回答上来,我就放你们回家。”

  病人甲和病人乙:“行!”

  院长:“来先问你,牛有四条腿,喂什么?”

  病人甲:“为什么?牛天生就四条腿啊,有什么为什么不为什么的?”

  院长:“问你喂什么你就好好回答喂什么别给我东拉西扯那些无关的。”

  病人甲:“我,我哪知道为什么有四条腿……”

  院长:“还说自己不是神经病,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回答不上来,把他关回病房!”

  病人甲:“我不服!你说为什么!”

  院长:“笑死了,牛能喂什么,喂饲料啊!”

  台下观众听懂了,原来是“喂什么”,不是“为什么”,这个谐音梗令人捧腹大笑。

  院长:“下一个病人我问你个简单点的问题吧,一锅黄豆和一锅绿豆混在一起,怎么能在一秒钟之内把它们快速分开?”

  病人乙:“这个……这怎么可能啊,给豆子里装上吸铁?”

  院长:“你一秒钟能给豆子装上吸铁?”

  病人乙:“这……我投降,我分不出来,难道你能?”

  院长:“我当然能了,因为锅里就一颗黄豆,一颗绿豆,直接往出一倒就分出来了呀!这你都想不出来,不是神经病是什么?把他也关回病房!”

  这是个脑筋急转弯,配合上精神病院这个情景也是“笑果”十足,接下来便是两个神经病的越狱之旅,他们一会儿撑杆跳撞到墙头上,一会儿挖地道把下水道给挖穿,一会儿又装成两头猪想混出去,上演了一出啼笑皆非的,带有荒诞色彩的喜剧。

  然而呢,随着表演的结束,也就意味着高三上半学期快要结束了。

  离高考百日誓师大会还有半个月。考场如战场,也如刑场,去之前有些事得交代清楚——诗社,父子两代人的诗社,他绝对不会草率地离开,他要给这个诗社留下属于他的回忆。下周他就得把社长之位传给高二的学弟学妹了,在这之前他想组织最后一次活动。

  “同志们,周日咱们去东山那边玩玩,有谁能一起去吗?”

  一番统计之后,除了他和于佳依还有七个人,四男三女,五个是高二的,两个是高一的。

  “那好,大家周日下午吧,下午三点左右来校门口集合。”简嘉远说。“社长,咱们走着去吗?”一个女孩忍不住好奇小声问道。“放心,你们社长一向怜香惜玉,哪怕是背,也不会让你走的。”于佳依开玩笑道。

  简嘉远当然不可能让大家走过去,他托牛司令帮他租了两辆轿车,牛司令之前给他租过拉西瓜的货车,对于租车的事儿早已轻车熟路。

  “如果打出租车的话,不确定因素太多了,而且在山下打车更是难上加难,所以弄两辆专车,既节约时间又提高效率,简直稳赚不赔呀。”简嘉远觉得自己的决策太英明了,但于佳依提醒他:“包专车的话是不是贵一点……”“钱财它……它是身外之物,大家玩得高兴就行了嘛。”

  两辆车一路开到山脚下,众人下了车,简嘉远算了算时间,告诉两位司机,大概晚上八点来山脚下接他们。

  东山脚下有几座村庄,几块田地,这样的风景令久居城市的孩子们耳目一新,他们即使见到一个稻草人都想上去拍照,简嘉远一想又不赶时间,随他们玩吧,只要安全别出问题。

  简嘉远和于佳依说:“我很小的时候,不对,应该是从出生的时候就是在城市里长大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农村好像天生就特别熟悉,一进到村子里就好像回到家一样。”

  “也许这就叫情怀吧,你像有的人他明明不是古人,但偏偏对历史那么了解。”于佳依说。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片净土,就仿佛一张白纸,在我们做梦的时候或是闲下的时候,就会有意无意的在这张纸上或用文字,或用图像来描绘一些场景,也许有一天我们就会见到和这张纸上一样的风景,自然会觉得熟悉了。”简嘉远自己替自己回答。

  大家在村庄中穿行了半个小时左右,终于来到山脚下。“望山跑死马,老话果然是有道理啊。”简嘉远一边喝水一边说。“确实,我总感觉山就在眼前,但就是一直到不了。”一个社员说。

  “咱们要上山了,这山顶多比公园的假山高点,一个小时之内怎么肯定就到顶了,看见没,那座塔就是在山顶。”

  一边上山简嘉远一边说:“以前爬这座山可费劲了,别说台阶,连路都没有,而且半山坡上……还有不少坟地。”

  “坟地啊……咱们晚上下山的时候会不会碰上鬼?”一个小女生问道。“肯定会碰上的,”简嘉远说,“而且现在就已经有个胆小鬼啦。”

  气氛轻松了许多,大家开始讲鬼故事,反正大白天的鬼都不敢出来见人的。

  和简嘉远计划的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大家来到了山顶上的塔下。这座塔没什么传说,但是简嘉远说:“越是沧桑,越是魅力非凡,文物和美女正好相反。”

  于佳依和其他社员哭笑不得,果然简嘉远这个人永远不可能一直正经。

  “大家跟我翻过这座山,就可以吃晚饭了,兴奋起来同志们!”简嘉远给大家打鸡血,“社长,这一路上有饭店吗?我看见的好像都是破庙啊。”一个社员一边擦汗一边说,这时的山上很闷热,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放心放心,柳暗花明又一村。”简嘉远说。大概二十分钟后,“哇,前面好像真的有一堆房子!”众人心中有了希望,步伐加紧,天已经稍稍暗了下来。

  孤鸿山庄——眼前的招牌上写着这四个字。名字很高端,不过装修的嘛……不吹不黑,有点不伦不类,徘徊在农家乐和城市小酒楼两种风格之间。

  “这儿呢,是我爷爷的老朋友的儿子开的,他们这一家人我都认得,说不定能给打个折!”

  简嘉远领着大家进了饭店,饭店其实挺大,而且今晚好像有婚礼,处处见灯,满眼是红。

  简嘉远来到前台,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一个老太太从前台旁边的门里出来了。

  “哇,小嘉远,你怎么来了呀?”老太太很兴奋,“嘉远,过来让奶奶好好看看。”隔着一个前台,老太太拍着简嘉远的头说。“这个奶奶就是我爷爷的朋友的老伴儿,你们可以叫他吕奶奶。”

  “吕奶奶……好。”看着这个五大三粗又淳朴热情的老太太,大家弱弱地向她问好。“这些是你的同学吧,哎哟,一个个都这么可爱,城里的小孩就是不一样啊,你看这小姑娘一个个多水灵……”简嘉远知道,吕奶奶超级能说,尤其是见到于佳依这种长得漂亮的姑娘更是得狠夸一阵,所以他赶紧说:“奶奶,我们饿了……”

  “来这边,正好今天有人办婚礼,大堂里还空着张桌子,你们去那儿吧,那可热闹了。”

  好不容易等吕奶奶给他们安排好座位,又打发走她。简嘉远常出一口气“社长可真是人见人爱呀。”于佳依看着简嘉远终于放松下来,才有空和他说话。“小时候没少去人家家里玩,也没少吃人家的零食,更何况今天还指着人家给打折呢,不得不讨好一下啊。”

  “对了社长,为什么他们在晚上办婚礼呀?我以前见过的婚礼可都是中午办的呀。”一个女生说。“村里面可能不太一样吧。”于佳依说。“你以后结了婚的时候我就会明白了,晚上办婚礼正好吃饱以后洞房花烛夜!”简嘉远说。那个女生脸一红,但马上又想起了什么,“那社长,你将来和于姐姐结婚的话,是早上还是晚上办婚礼呀?”“这个……小孩子家的,别每天想这些,你越想什么就越得不到什么……”后半句话还没说完,却听见旁边传来一个声音:“什么?!后山的路塌了?!你们的演员来不了了?!”

  众人一看,一个穿西装戴红花的人一脸惊慌,可能是新郎官。山塌了呀……简嘉远想起上山的时候,的确感觉这山上的石块有些松动,尽管用铁丝网罩着,可那些令人不安的石头仍是呼之欲出。

  看见那人挂了电话,简嘉远忍不住问他:“请问,您这是发生了什么事?”那人一看是一个学生,他叹了口气说:“小朋友,我太倒霉了,今天这场婚礼是我的,可是婚庆公司的演员因为还有其他婚礼,所以来的晚了点,可没想到山路好像塌了,他们一时来不了,婚礼快开始了,我只有一个司仪,可怎么整呀……”

  他有些语无伦次,但事情差不多讲清楚了。简嘉远觉得这人也确实是挺倒霉,可自己……哎,好像能帮上忙!

  他问:“叔叔,不对,哥哥,你请的那些演员能表演什么什么?”“唱歌和变魔术……就这吧。”那个人一脸丧气,“虽然只有两个节目,但还是不能缺少的呀。”

  “也许我能帮你,你不嫌弃的话,我和我这些同学也是能表演这些节目的,我们唱歌没问题,魔术虽然不会变,但我们可以说段相声。”简嘉远说。

  新郎眼前一亮,他看看这一桌学生穿的很干净,长得也都挺好看,可不输给那些演员。“你们……愿意帮我?”简嘉远向众人一使眼色,众人知道简嘉远想出手了,纷纷点头。

  “那太谢谢你们了,我婚礼就快开始了,你们表演的跟我来后台快点商量一下吧。”简嘉远叫了于佳依和另一个男生,,跟着新郎往舞台那边走。

  路上,简嘉远和于佳依说:“佳依,记得咱们一起在KTV里唱的那个《告白气球》吗?一会就唱那个,然后……”他又跟那个男生说:“元旦之前的社团展演,咱俩说的那个相声还记得吧,咱们就说那个。”

  简导演已经安排好了剧本,于佳依两人也没什么异议,反正都是在全校上千号人面前表演过的人,婚礼上这一百多人吓不到他们。

  等到司仪念完了一套水词后,简嘉远和于佳依先上去唱了首《告白气球》,然后简嘉远又和那个男生说了段关于诗词的相声。台下的观众愣是没看出来这三个人是临时上场的小演员,光顾着鼓掌了。

  三人一表演完便溜回了自己的桌子,其他几个社员有规律地鼓着掌说:“社长你帅爆了,我们还给你们录了视频呢。”“社长,你以后要不就专职婚礼表演吧,天天有喜糖吃呢。”大家继续说笑,顺便点菜,点到一半,那新郎带着新娘来了,新郎说:“刚才表演的就是这几个同学,人家可不是咱们请来的,咱们请的演员卡半路上了,多亏人家主动帮忙。”

  新娘从身后的伴娘手中的盘子里拿了好几袋喜糖分给大家,然后一个劲地道谢,简嘉远祝他们百年好合,新郎执意想替他们买单,简嘉远赶紧推辞,推掉后新郎又多给了他们几包喜糖。

  “这种事也是百年难遇啊。”酒足饭饱,众人从原路下山,简嘉远说道。“幸好塌的是后山的路,不影响咱们回家。”于佳依说。

  天已经黑了,山间空气清新,夜空闪烁,风景唯美。

  “玩的高兴不高兴同志们?”简嘉远问。“那还用说,当然高兴了。”众人说。“唉,下周我就不是社长了,哥得准备高考了,这个社长你们自己选吧,也不用我指定了,这样的话更公平一点。”简嘉远想起当初的篮球社,就是他亲自主持的民主选举,如今诗社也用上这一套了。

  社员们有些不舍,简嘉远在他们心目中是亲切又说话极有分量的一个形象,诗社没了他就好像没了灵魂。“还是那句老话,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就好像咱们刚吃的那顿饭,说散就散,没什么大不了的,想想怎么选一个像我一样……不对,是比我要好的新社长吧!”简嘉远一向是这样,总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乐观力量。

  坐在回家的车上,简嘉远一直在一个小本上写写画画,坐在后排的于佳依忍不住偷看一眼,见他原来是写了一首诗:

  木叶游兮于陌上,

  会佳人兮良辰短。

  依旧风雨何时晴,

  简笔雾山淡墨云。

  夜书嘉言字已冰,

  远目星河月弄影。

  愁消醉永灯昏照,

  情满寸心不堪留。

  三分相思三年梦,

  离歌幽闻谁知然。

  “简大才子在写诗啊?”于佳依问道,简嘉远又写了一串数字:

  5 2 1 1 3 1 4 5 2 1

  “我爱你一生一世我爱你……”于佳依脸一红,明白了这几个数字的意思。

  “佳依,你再仔细看我这首诗,里面藏着一句话哦!”

  于佳依看看那首诗,又看看那串数字,想到了什么,“第一行的第五个字,第二行的第二个字……”

  “连起来是——于佳依简嘉远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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