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
太上三祖看着四周的虚空,选择一个方向,双腿用力一登,借着这股力便消失在茫茫虚空中。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李慕贤阴人多次,这次终究栽在别人手上了……
北邙山,大雨。两个身着蓑衣的身影一前一后在山间泥泞的小路上行走。这二人都是凡人,走起路来并不快。
“长棍哥,前面真的有生意吗?”后方那身影明显年轻一些,言语里有些不情愿。
“放心,前面就是官道,如果遇到好心人,装装可怜也许能赏你我兄弟一口饭吃!”走在前头那个叫做长棍的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脸上的胡须有些邋遢,但整个人十分精壮。
“若是,没遇到好心人呢,你不是老跟我说这个世界上坏人多吗?”青年皱眉,沾满水珠的脸上带着怯意。
“嘿嘿,若是遇到坏人,那咱们就替天行道,也能混一口饭吃!”长棍咧咧嘴,笑的有些阴森,青年清秀的脸庞上带着惧意,长棍看到那怯怯的眼神气不打一处来,照着青年的脑袋就是一巴掌:“屎蛋,你不要那么怂行不行。你大伯临死前把你托付给我,为的就是不是让你饿死,你看看咱们村子的庄稼,前半年旱的时候整整半年没下一滴雨,好不容易下雨了,结果这雨下了几月也不见停,现在庄稼地里能划船了!咱们要是不出来找点营生,可怎么活啊!”
长棍“语重心长”,教育眼前这个青年。
“不要叫我屎球,我有大名。”
一听长棍叫他屎蛋,青年的嘴就撅的老高,当年他娘生他的时候,忍不住阿了泡屎,他是滚在屎里出生的,屎蛋这个名字犹如那泡屎一样,自打他出生就跟着他。屎蛋大名李雨生,他的确有大名,但这可不是一个优美的名字,全村叫这个名字的娃仔细数数怎么也有三十个了,而且还在逐年增加。
这一切都源于他那个天气十分诡异的村子,前半年大旱的情况下几乎不可能下一滴雨,后半年就开始大涝,有可能整半年,老天一直在掉眼泪,下雨和下雪甚至可以连接在一起,屎蛋是后半年出身的,雨里出生,所以起名李雨生。
也正因为村子的怪异天气,村里人便养成了这样一个传统,农忙种地,能收多少是多少,如果收成不够贴补家用,干脆就到附近几条官道的地方乞讨,若是乞讨不成,干脆杀人越货……
整个村子里,干这个的能手,当属长棍,此人年少时曾经和某个武把头学过一招半式,外加长棍精明肯吃苦,没有几年的光景,一身武艺就练到一个很不赖的境地。
官道是一条十分宽敞平坦的大道,时而有装饰的十分华丽的篷车经过,不过在这种鬼天气根本就不会有人停下里接济两个乞讨者。
“小子,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掏出来!要开张了,嘿嘿……”
两把银光闪闪的长刀,外加几根看似很粗,实则没有什么重量的木头,就是长棍这次“生意”的全部把式。只见他十分熟练的将粗木支在路中间,构成一条可以拦住马车,十分高大的路障。
劫道这件事情,十分有技术含量,首先,距离驿站太近的地方不能去,那种地方基本上都有地方兵驻守,极有可能他们家伙事还没摆开就被人家抄了,弄不好连小命都保不住,其次就是一个地方干的次数不能太多,否者容易被官府守株待兔,最好的办法就是打一枪换一炮。
劫车也十分有将讲究,首先,官府的人和车坚决不劫,毕竟若是动了官府的人,以后想要在这条道路上混下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其次,押运粮草辎重的车不劫,这类车大多有重兵守护,并且持有朝廷印符,根本不可能成功且不说,就算真的成了,恐怕整个村子都要被端平,再其次就是穷人不劫,这种人就算真的劫了也不会得到什么好处,若是一不小心闹出人命来,也是一件麻烦事。
唯有那种有钱但是无权无势的富商,是长棍最爱的,这些人基本上都会随身携带一些财物,并且都十分怕死,只要拿捏得当,也许一年的吃食就不用愁了。
长棍和屎球趴在路边,分开很远的距离,长棍甄选目标,感觉目标不合适,就让屎球把拦路的木头搬开,让人过去,然后静待下一个目标。
几次下来,屎球已经满身大汗,汗水很快就被冲走,毕竟这里的雨水可是十分猛烈的。
“来人了!!”浑身潮湿,疲惫的感觉,让长棍恨不得马上睡去,这一切都被一个在雨中行走的白衣打破,那人身背重物,在屎球看来,一定是值钱的宝贝。
……
李慕贤头昏脑胀的躺在路边的草地里,被太上三祖狠狠的阴了一把,导致他彻底措施了逃离禁制的机会,所有禁制完全落在他的身上,可怕的挤压感让李慕贤觉得好像被人埋在了水袖峰深处,他身后背着一口棺材,这口棺材玲珑剔透,像是长在了他身上一样,无法拿下来。
“麻痹!见鬼的禁制!”李慕贤很想躺在地上睡下去,但雨水拍打在脸上凉的刺骨,无时无刻不在使他清醒。禁制封印了他所有修为,顺便把这口棺材也封印在他的身上。
李慕贤就像是一个凡人一样,在这瓢泼大雨中颤抖。他挣扎的站起,远远超出凡人体魄并没有带给他什么优势,毕竟身后的棺材不轻,还有修为的时候觉得神引棺没什么,如今修为尽失,仅仅凭借躯体,也算是感受到棺材的重量。
双脚颤抖,摇摇晃晃的向前迈出一步。
“噗通!”李慕贤在泥地里摔得十分凄惨。
他手指抠进泥地里很深,咬牙用力,终于又一次站起来,只是伴随着强烈的眩晕,李慕贤知道,那是因为他神魂受伤太重,以及封魂禁的存在所导致。
在雨中,李慕贤沿着大路勉强行走。